最近替一個同輩的年輕編舞寫演出計劃書、當監製。其實這是我第一次正式從頭到尾參與一個舞蹈製作的策劃,許多有趣但可能煩瑣的magic moments 飄浮在製作的過程中。
一開始的撰寫計劃書階段,不斷地與編舞溝通、了解他整個人、他的藝術取向、價值觀、對自己的期許,以至製作的主題、實驗的方向以及合作的伙伴,這個過程我會形容為福爾摩斯查案,很多零碎的線索和片段,其實交錯結成一個背景和哲學觀,因而慢慢形成眼前一個看來難以理解其實有點始終如一的藝術工作者(我故意不用「家」而取用「工作者」),當完成一份計劃書後,又會隨著創作建構發現這個交錯的結網不斷改變性質,有時像絲變柔軟了、有時似水狀延綿不斷、更有時候是鐵壁!
但從計劃書跳到實際埋班、籌備的階段,我便要往後退一點,在計劃書階段我可以大量參與討論甚至不停反問編舞、左右他的策略性思考,但實際執行期,有了其他創作人員的參與,便要適時地作為觀察者,聆聽他們在價值觀與藝術意念撞擊的擦出來的火花「吱吱」聲,故意抽身,因為這些衝擊不再單純是需要轉譯而產生的表層火花,而是內在的創意碰撞,這些碰撞需要他們自行處理,才能有成長的空間。
行銷藝術作品是我的創作舞台,作為監製很容易看到作品的魅力與吸引之處,但在宣傳時不斷重複和放大這些「亮點」,創作者可能會感到反感,彷彿把作品表面化、單一化,失去作品內在對話和延伸的空間(但觀眾不會看到你每個文案,可能一百個文案只看到一個,重複是確保訊息傳達的方式之一)。如何平衡取信於創作者,同時搭起通往觀眾和全院滿座的橋樑,殊不簡單,是折磨或是享受,每次經驗都可能不同喔。
我還是初哥,Preposition of Life 的伙伴們,繼續努力~ 還有半個月便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