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行政紮馬練習


Envisioning the Arts: Strategy and Capacity Building
藝術願景:策略與能力建設


離開台灣的讀書生活後,一直忙著工作或尋找好玩、值得做的事情,沒有甚麼時間以學習充電一下,也同樣是因為香港的藝術管理界別中找到短期、合符中高管理層、高質素的課程或講座是蠻困難的。但2月中參與由HKAAA和HKU  Social Science ExCEL3 Institutes辦的兩天工作坊,內容卻非常實用、深入並能拼出一些新火花。


這次工作坊主題的關鍵字雖然是 "Envision" (願景)、"Strategy" (策略) 和 "Capacity Building" (能力建設),在管理學上是三個蠻不同的範疇,但在香港大專界籌款專家徐詠璇教授任 Moderator 的策劃下,以籌款為開端,啟發反思機構的願景、策略和能力建設。

近年籌款成為香港藝術管理界的熱門題目,有推、亦有拉的因素,推的部份是團體漸漸意識到依賴藝發局逐年撥款的資助模式,難以保障計劃持續且成熟進行;拉的因素是幾年前民政事務署推出的藝能發展資助計劃- 躍進計劃 (簡稱Spring Board Grant) 和 藝發局去年延伸推出的Matching Fund Scheme,兩者也是鼓勵團體從民間募集資金,然後由兩個單位以1:1 或1:2方式配對資助,簡單來說藝團從民間籌到一元,便可向政府單位獲得另外一元/兩元的資助。這兩個計劃的出現讓藝團開始思考如何從「與政府打交道」轉向如何「和贊助者或贊助機構打交道」,是說兩年前的HKAAA(藝術行政人員協會)的年度Submit 便以籌款為大會主題,而徐教授便是重要的講者之一。

「籌款其實在籌人心」
徐教授先在把我們對籌款的概念逆轉,我們在籌錢時其實不是(或不只是)籌錢,更多的是在籌人心,或者透過籌款這個運動中增加團體的曝光度、知名度,也是整理機構願景與使命的時候。她提醒各位各位「向人募捐時,一定要快樂舒暢,不帶半點羞愧」,這個實在太妙了﹗因為不少人認為向人募捐必然要「舔鞋底」(借用做廣告界朋友用字) 、低聲下氣,有失尊嚴。記得在台灣時聽過一個小故事,雲門舞集的林懷民老師在一次與贊助人一同觀賞舞團演出時,因為贊助人掉了東西在地上,林老師彎腰為贊助人拾物,被指是阿諛奉承的行為,而實情是即使是隨便一人掉了東西,林老師也會這樣彎腰幫忙,實在不是故意討好「金主」。徐教授的提醒對於我們一方面應付認為藝術是神聖不可被侵犯的藝術創作人,另一方爭取更多資源的藝術行政人來說,非常重要。即使不是贊助人而是政府資助單位,也要情投意合,沒必要一方過於遷就另一方。

好的計劃本身就是一塊強力磁石

香港青年協會總幹事王䓪鳴博士是資深的非牟利機構領袖,從她多年來籌款經驗,她覺得藝術為社會帶來的價值眾多而且有力,應該要好好講述這些論點,讓資助者和政府了解,從而支持機構或是計劃整體價值,而非純粹是一個活動。而機構對內必須保持營運水準,成為贊助人可靠的伙伴。
除了這些比較實在的策略和方法外,最重要的是王博士身為領袖的氣魄,我提問「若機構內部不贊成把operation的人手抽調去籌款,要怎麼辦」,王博士斬釘截鐵地說身為組織領袖必須看到每個時刻的機遇,然後勇往直前 (聽到這裡與我一樣任前線的同行們應該都抹一把汗,好像似層相識的......),博士提及一個例子,有一次會議她和同事在討論新計劃,同事們都被許許多多資源不足的外部條件限制思考,然後王博士請大家先放下所有限制,盡情地發起一個最好的計劃,把所有限制交給她本人。然後好計劃便想出來了,而她拿著這個好計劃,去敲不同的門,然後輕而易舉便籌集到足夠的資源。雖然我們都沒有王博士的人脈,但這個例子卻提醒我們,如果一件夠好的事、設計較周詳,本身就是最強的磁石吸引我們需要的能量。

為藝術吸引更多眼球
第一次現場聽專業型銷人徐緣先生講座 (還要在搖滾區!),可惜沒有把他的著作《型銷》帶到課上簽名,但徐先生對社交媒體的洞察分析以及貼近大眾的營銷策略分享,足夠刺激大家的腦袋和想像。其中我最喜歡與我們藝文界有關的「古典音樂牛奶」例子,一個音樂廳為了推廣古典音樂,便把樂團帶到牛棚裡讓牛隻聽現場古典樂! 還根據牛聽了不同音樂家的音樂,生產出來的牛奶分配好,牛奶瓶的貼紙寫上音樂家的生平與資料,聽了莫扎特音樂生產出來的牛奶是特別濃郁嗎? 聽了柴可夫斯基音樂生產出來的牛奶是特別順滑嗎? 想像到這裡便覺得好好玩。這個計劃非常奏效,不單帶動牛奶的銷量,也讓音樂廳的上座率提升不少。一個聽來有點瘋狂的點子,如果願意做而且一直堅持地做下去就會產生效用,這是徐先生在不同的個案裡反覆地強調的。但話說回來,我們有勇氣這樣做嗎?

這兩天的課程非常充實,我也不自覺地寫上十多頁筆記,在課程的結束前,我們在港大的素食餐廳聚餐,交流討論,不同的火花在餐桌上閃過,也有互相扶持的共鳴。我們那一組在第一天活動時,試圖用武術融入這個課堂的三個關鍵字,覺得不只有趣,也好像道出一些東西:願景 - 藝高人膽大(Empowerment);策略 - 四両撥千斤(整合資源、Collaboration):能力建設 - 下盤要紮實(內部管理)

這次的工作坊,能夠邀請到許多重量級而且實務能力很高的講者,實要感謝徐教授的人脈。期待這類型的交流學習能多舉辦,形成一個有機的學習氛圍,活絡藝術行政這個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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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願景:策略與能力建設」藝術行政課程
http://www.socsc.hku.hk/ExCEL3/eta/
民政事務局「藝能發展資助計劃」
http://www.hab.gov.hk/tc/policy_responsibilities/arts_culture_recreation_and_sport/acdfs.htm
香港藝術發展局 配對資助計劃
http://www.hkadc.org.hk/?p=15042&lang=en